陆机的《文赋》文学思想
《文赋》是陆机(261303)的一篇文论文章,主要探讨文章创作的理论与技法。以下是《文赋》的原文及翻译:
《文赋》原文:
凡文与赋,起制立法,有法则者也。文者,则赋之君子也,非谓宾官。无果而赋,无章而文,非所以为文赋也。谓文者,立义以从其故也,立不以循其轨也,始于不可穷,终于难测,是故其言也。赋者,开言以利其约也,卑其洁也,其理也,所以处大而穷小也,所以敬长而亲幼也,所以卑狭而尊广也,所以归物而物流也;故其辞也。故赋义,不可遍也,文章,不可穷也。名赋雄文者,有立法之上,由赋文之中,合文赋之下,所以纠察辨质也,所以文奇赋别也,为辞节以相近也,为文赋以改移也,为异合以相反也;是故各足其实,而合其名,盖天地之序也,雄赋奇文,见者欢也是也。
士之制文,风教之所归也。欲达其轨,勿忘所始也,故曰:文无始,而听言者无终,文与赋,有相反也,故或文之一字,可赋之千言也,或赋之一言,可文之万字也。文赋之有道也。立其奇,通其变,根其流,以言其同也。合文赋之神,使寒暑贯然,其泽类各有期,去或远之,则其泽靡然,其赋不隆,其文不茂。白马四足,能登千里,壮士百家,可以从游,赏名异路,何临其门?故文赋之有道也。合文赋之变,合文赋之分寸也,使天地之序,殊而相生。此文赋之理,犹天地之理也。盖百川朝海,则海水不满;天地相高,则旱地不坠。赋不合则文不立,文不立,则义不明;义不明,则名不章;名不章,则礼乐不肇;礼乐不肇,则刑罚不中;刑罚不中,则上下不和,诸候之政,竞暴弃也。故此格不足以盛文赋之道也。
《文赋》翻译:
文与赋对文学创作的规范与法则也。所谓文,是指赋的君子作家,并不是指宾官。赋无果而作,文无章法,都不能成为优秀的文赋之作。所谓文,是要立立场以顺应其原因,而不是墨守成规,同时起步于不可穷尽,终结于无法推测。故而言之,说文赋的辞藻,不可总括尽足;文章的表达,也无法穷尽。名为雄文赋者,在于有文章制度的基础上,又抓住了赋和文的精髓,从而对约束进行了审查,分别文理,标新立异,塑造奇特的文赋辞藻,以求辞藻之间相互接近,文和赋之间相互变通,相异相合以产生对立。因而各自具备其特点,而又保持其称谓,这正如天地的次序一般。雄赋奇文,能让观者欢喜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士人创作文章,是风教的归宿。欲达到文学的标准,不要忘记其最初的起点,故有云:文章没有起始,但听者有终。文与赋,是相对的,所以有时一字之文可以展开千言之赋,或者一言之赋可以铺陈万言之文。这就是文赋之道:奇特的立场,通达的变通,根植的流动,以彰显共同之处。合而言之,让文和赋的精神,如春寒和夏热般自然呈现,其表现各有持续的时期,若去得太远,泽水就会干涸,赋就不会雄伟,文章也不能茂盛。白马四蹄,能登千里,壮士百家,可以从游,即使作品在异乡也会得到赞美,这就是文赋之道。以合适的变通,懂得文赋之间的分寸,使得天地的次序虽然各自独立,但又相互相生。这就是文赋的原理,如同天地的理论一般。因为百川汇聚成海,海水才不会溢出;天地相互高低,枯旱的土地也不会坠落。赋若不合适,文就无法成就;如果文不能成就,义就会变得模糊;义变得模糊,名分就会失之乱;名分失之乱,礼乐就无法开端;礼乐无法开端,刑罚就无法公正;刑罚无法公正,上下就无法和睦,诸候政权就会竞相混乱。因此,这一种格局是无法容纳文赋之道的。